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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澜】【正剧向】千转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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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午后阳光微醺，特调处众人要么就是出门执行任务还没回来，要么就是随便在处里的哪个角落里午休，整个处里就只剩下了处长和沈教授两个人。平日里总是吵吵闹闹的特调处，现在却清冷出了几分“平淡恬静，岁月静好”的意思。
沈巍坐在沙发上目光飘远，似是若有所思又带着一丝平日很少见到的狠厉。他一只手虚遮上枕在他大腿上的赵云澜的眼睛，怕阳光太亮惹得非赖在这儿躺着的人睡不着，另一只则轻搭在赵云澜身上的手则摩挲着一个更像是一块黑色破布的空袋子。
“小巍？...”赵云澜半睁开一只眼睛，迷迷糊糊地拉过沈巍的手亲了一下。“现在几点了？”
沈巍看到赵云澜醒了便低头冲他笑了笑，拇指来回抚着对方的手。
“还不到两点，如果没睡够的话可以再睡一会儿。”
赵云澜听到后便大方地赖着不起来，也不在意发型得在沈巍怀里像只小狗一样蹭了一会儿。沈巍看着实实在在躺在自己怀里的人心里觉得无比充盈，刚才想起旧事带起的些许戾气也散了。
消停下来也清醒不少的赵云澜这才注意到沈巍手里拿着一件自己从未见到过得东西，虽然已经破旧不堪，但他还是能看出来这质地跟斩魂使的黑色长袍毫无二致，必是什么在自己不在的那段时间中重要过的物件。
“小巍，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沈巍俯身闭眼在赵云澜额头上落下一吻，声音轻且温柔。
“现在，它什么都不是了。”
现在已不是数千年前的那个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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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刚到“大不敬之地”便感受到相比之前增强不少的鬼族势力，毕竟他上一次回来时，这里腥臭腐烂的气味还没有如此的令人作呕。没一上来就急着处理这些鬼族，沈巍先是看了一眼“门”又没有打开过的痕迹。他查看后感觉虽然应该有小鬼想要出去，但应该并未有鬼可以真正突破，于是便准备专心“清理门户”。
幽畜与“恶”相伴相生。这样的东西在沈巍眼里如秽物并不差别，因此沈巍也不愿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以杀止杀”便是他一贯采用的，也是最有效率的解决方法。虽然沈巍没有武器但对付这些同族他也不需要什么武器傍身。有罡风护体的鬼王只要挥手便能让最底层的小鬼彻底消失，而稍微高级一点的幽畜也只需要动用一点神力罢了。
唯一让沈巍需要费神的就是这次躁动的鬼族数量比较庞大，算得上是这几百年间最多的一次。放眼望去，像蝗虫、蚂蚁群聚一般的鬼族黑压压的一片，即使是鬼王也需要费上一段时间。就这样，沈巍像是收割麦子的镰刀一般，不带感情、不用思考的连轴“工作”了六个时辰，完成了一场名副其实的屠杀。快杀到最后时，沈巍为这次鬼族不寻常的爆发性增多皱了皱眉。但尽管这是有悖常态的，沈巍却也没做多想。
完成任务后，沈巍片刻不歇的带着几处不小心被伤到的口子便去了地府。酆都大帝见了赶忙上前迎接，不敢怠慢这尊杀神。
“这次有劳鬼王了。”
“伸手不打笑面人”，酆都大帝本跟沈巍地位不相上下，但因这次自知有愧又怕沈巍恼怒之下砸了自己的场子，便才自愿客客气气地摆出低人一等的架势。故而沈巍本来满腹不快，现在却只是冷冷地瞥了对方一眼。
百年间，沈巍跟酆都大帝并没什么交情，除了合作时必要的交谈外两个人几乎没有任何私下交往。这次沈巍没有直接回姑灌山是想着让酆都大帝在五年内除非大封将破，地府要保不住了就不要来打扰自己。这次暴动的鬼族虽然数量惊人，但杀伤力却并不大，有些鬼族甚至都没有发育完全，只是胡乱发疯的残疾。故而，沈巍第一眼便看出没到非要请自己回来的地步。
“酆都大帝倒是爱惜自己手下。”
沈巍只不带感情地说了这么一句，酆都大帝便有些后悔叫他回来了。
“这次的新生鬼族脾性暴躁异常且数量众多，实在是从前没有见过类似的情况怕有什么闪失才敢打扰你。望鬼王见谅。”
沈巍一心连着自家的那片返魂草，不想跟这帮油嘴滑舌、心思灵活的神仙多做纠缠，便直入正题了。
“此次便就如此。但希望五年之内，除非大封将破、地府将倾，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
沈巍的语气里带上了几丝冰冷的威胁。
“还记得当初我答应神农的是守住大封，而不是当地府的杂役。”
酆都大帝听到这话面上一僵，还没等应声沈巍便不见了，空留地府众人心有余悸。
而沈巍也忘了，鬼族难得这么“热闹”，那个最愿意趁机作乱的“人”却从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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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从一踏入姑灌山就觉得有些不对。
姑灌山四季积雪、荒无人烟，因其地理环境，平日这里连植物都少有更别说动物了。但沈巍就是觉得这里有东西来过了，毫无生气的东西。
返魂草可能被动了！
这样的想法让沈巍不禁警铃大作，本来还在山脚下的他连忙有些慌乱地瞬移到了“温室”所在之处。不用靠近，眼前的景象就沈巍身形不稳、跪倒在地。
水玉搭的棚子变成了一片废墟，原本平整透亮的晶片全部粘上了泥土灰尘化为碎片垃圾。返魂草全部被连根拔起，叶子花朵凋零散落一地，没有一株是完好的。就连种草的那片土地也都被撒上了粗粝的沙石和能烧坏植物脆弱根茎的白色粉末。
沈巍强忍住喉咙里泛起的那一股腥味，强迫自己定下心神，踉跄着站起来想看看又没有种子留下来。毕竟返魂草已经结种，如果种子留下来了，一切便就都可以挽回。
但当沈巍步履蹒跚地走到跟前时，现实彻底的击碎了他所有残存的幻想与理智。
废墟边上有一小堆焦黑，那是返魂草的种子。
沈巍颤抖着将手敷上那已化为焦炭的返魂草的种子，双目赤红。他不自觉的屏住气息，跪趴在地上缓缓地将脸颊贴了上去，闭上眼睛无声的哭泣。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在姑灌山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他只不过纵容自己遁入黑暗半刻钟，却觉得像是经历了一场千年梦魇，久久不醒。
如果说离开姑灌山时，沈巍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那他现在便只剩下了绝望和恨！
他恨自己离开了这里！
他恨自己没有带走种子！
他恨地府因为不想动用自己的兵卒而叫他回去！
他恨胆敢进犯这里的孽畜！
他恨所有的一切！
杀意沸腾的沈巍拖着异常沉重的身躯缓慢站起。他周身黑色浓雾环绕，连面庞和衣角也不再能看清。罡风呼啸，如果有任何一个人靠近他都能在此时闻到“死亡”的味道。
与刚才不同，沈巍没有再落泪，反而还勾了勾唇角。事到如今，他现在想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报仇。进犯这里的畜生、将他调离这里的地府，一个都跑不掉！
决定过后，沈巍捡起一株已然枯死的返魂草，闻到上面残存的鬼族的恶臭气味后攥紧了拳头，干枯的茎叶瞬间化为碎末。
“竟然还是让你们这帮畜生跑出来了。”
靠着感知气息，沈巍确定那几个畜生应该离开不到半个时辰，以他们的能力这段时间还不足以让他们逃的太远。既然已经发现了线索，一切对沈巍来说便迎刃而解。记住了气息后想找到那些犯乱的鬼族对鬼王来说就犹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彻骨寒意四起，沈巍的身形伴着黑雾消失在冰天雪地之中，拉开了大杀四方的序幕。
与从前不同，这次沈巍一把罡风化为的长刀被他紧握手中。
想到他接下来的目的，沈巍冷笑一声，决定叫它——“斩魂刀”。
PS：我想大家也猜到那个难得没凑热闹的“人”是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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